他曾是美国一代人的噩梦:三十多年前,他在旧金山连续制造二十多起命案,每次作案后都会向各大报寄信炫耀杀人经过,并留下种种玄虚符号“提示”警方破案,肆意玩弄整个司法系统于股掌之中……然而,时至今日,这个代号“十二宫杀手”的嗜血狂魔到底是谁,始终是一个谜。近日,“十二宫杀手”再次现身,在全美引发巨大恐慌……

  女兵命案重现30年前魔影

  6月21日,美国北卡罗莱纳州费耶特维尔市一家汽车旅馆内发生了一起恶性凶杀案。当日早上,旅馆服务员闻到一个房间传出浓烈的臭味,而此前这一房间已连续4天一直挂着“请勿打扰”的牌子。服务员意识到情况不妙,立即打电话报警。警方进入房间后赫然发现,一名全身赤裸的孕妇正倒伏在浴缸中,显然已经死去多天!

  警方调查发现,死者是现年23岁的现役女兵梅根·托玛,遇害时正怀着七个月身孕。梅根是一名牙科专家,已参军5年,曾在德国服役。她于6月12日从老家肯塔基州启程,准备前往加州的布莱格堡美军基地,但离家后即神秘失踪。

  梅根被发现遇害后的第八天也就是6月28日,当地《费耶特维尔观察家报》收到一封匿名信,写信人自称杀死了女兵梅根,并写下了一些诸如旅馆房间号码等细节信息。起初,报社以为这只是某人的恶作剧,并没打算刊登信件。但一名编辑发现,在信末的签名一栏,写信人使用的赫然竟是三十多年前“十二宫杀手”所使用的标志性图案。而且,据一名警官称,在案发现场也有一个用口红所画的“十二宫杀手”签名图案。报社这才意识到问题严重,于是立即向警方汇报。

  警方发现,这封最新的“十二宫杀手”来信信封上邮戳日期为6月24日,但信的书写日期是6月17日。“十二宫杀手”在信中写道:“这(女兵遇害案)是一个杰作。我坦白承认,此前我曾在多个州杀过许多人,但现在我将(在作案后)开始使用我的签名,还将有更多(凶杀案)发生。”

 

荆楚网消息 (楚天金报) 图为:大卫·芬奇电影《十二宫》剧照

  图为:遇害女兵梅根

  图为:杀手信末的“十二宫”签名

 一代人的噩梦:“十二宫命案”

  据悉,这已是今年以来第二起美军布莱格堡基地的怀孕女兵遇害案。虽然第一起案件已宣布破案,但梅根一案扯上了“退隐江湖”三十多年的“十二宫杀手”后,令警方不敢大意。“十二宫杀手”再次现身的消息一经传开,立即在美国民众中引发巨大恐慌,旧金山一带的老居民更是惊惶万分,因为随着“十二宫杀手重出江湖”,再次触发了他们三十多年前那段噩梦般的记忆。

  上世纪60年代末到70年代初期,旧金山地区接连发生血腥杀人案。第二起案件发生后的一个多月,旧金山三家报纸都接到神秘来信,发信人自称就是杀人凶手。一封信中写道:“亲爱的编辑,去年圣诞节期间发生在赫尔曼湖路的两名青年恋人被杀的案件,以及上月4日发生在瓦列霍的一个姑娘被杀的案件,都是我干的,我就是那名凶手。为了证明所言属实,我将叙述一些只有凶手和警察才可能知道的细节。”

  此后,类似的杀人案不断发生,每次案发后,报社和警方都会收到自称是凶手的来信。此人在信中所提及的确实是只有凶手本人和警方才知道的案情细节,比如凶手使用的是什么样的手枪、发射了多少发子弹等。种种迹象显示,发信人就是制造这些连环杀人案的凶手。在这些信中,凶手都以“我是‘十二宫’(指代十二星座)”这句话开头,并在信末的签名栏都留下同一个星象标志。此外,每封信中还有一段由字母和符号组成的神秘字符。凶手声称,这些密码被破译后,他的真实身份就会暴露无遗。

  “广而告之”肆意嘲笑警方

  然而,“十二宫杀手”留下的那些神秘符号,始终无人能解,而新的命案仍在发生。1968年到1976年间,“十二宫杀手”向媒体发出过至少18封信。每封信中,他就像个脾气不好琢磨的老师对警察说:“快把这道题解出来,不然我就杀人。”而且他一点都不是在开玩笑。在遇害者中,有年轻夫妇,有单身女子,还有青年壮汉,谋杀手段一会用枪一会用刀,谋杀地点围绕旧金山地区,也貌似没有章法。

  1969年10月11日夜,“十二宫杀手”在旧金山乘坐一辆出租车,告诉29岁的司机保罗·斯泰恩前往“要塞高地”区。当车子行驶至华盛顿街与樱桃街的交叉路口时,“十二宫杀手”将斯泰恩一枪毙命。案发3天后,“十二宫杀手”给《旧金山纪事报》寄去信件,信封中还有一条沾满血迹的布,那正是斯泰恩被害时所穿衬衫的一部分。

  大约一个月后,凶手再次寄信给报社。他声称,在杀害斯泰恩后,他曾与两名警察打了个照面,这两个“蠢货”却让他“正大光明”地逃走了。在另一些信件中,“十二宫杀手”干脆赤裸裸地嘲弄起了媒体与警方。他在给《旧金山年鉴报》的两封信里抱怨广告太多,某某专栏作家太差:“他只会匿名写作,这事我也会干。”他还经常在信中嘲笑警方,说警察抓不住他,以至于他的杀人数量总在上升。

  全美恐慌中“急流勇退”

  “十二宫杀手”横行期间,不仅旧金山地区人人自危,整个美国也被他搅了个鸡飞狗跳。在写于1969年的一封信中,他说:“我的下一个目标是学生,我想在某一天破坏一辆校车,先用枪将汽车的前胎击爆,等学生从车里钻出来时,我再开枪将他们一个个打死。”

  这封肆无忌惮的信件让旧金山的警方与平民陷入极度恐慌之中。那帕县治安部门和相关人员几乎倾巢出动,每天跟车保护学生,生怕他们发生什么意外。为了确保学生安全,警方几乎将所有能动用的新手段全用上了,警察甚至出动了飞机跟踪校车。学生们在课堂上和家里也被告诫,要注意连环杀手可能对他们带来的伤害。

  此时,整个美国的司法系统全部运作了起来,几乎全国的警力都动用起来调查“十二宫案”。但是,令警方恼怒的是,他们十分被动,似乎一直被凶手牵着鼻子走。接下来整整一个月,警方和媒体都在焦急地等待着“十二宫杀手”的来信。1969年11月,“十二宫杀手”寄来了一张贺卡,他以调侃的语气写道:“对不起,最近一段时间没给你们写信,因为我想洗洗我的笔。”不久,他又寄来一封信,信里装着7页纸,上面满满地写着无人能够读懂的密码。

  新的信件再次带来全国性的恐慌,覆盖全国的新闻媒体开始介入案件报道。但是,此后“十二宫杀手”就很少传出消息。1974年、1976年和1991年,“十二宫杀手”曾3次给媒体写信,每一次“复出”都引得全美轰动,不过这3次都没有发生过相应的凶杀案。他主动显示其存在,无疑是在“炫示”他始终逍遥法外。

  诡异猜谜游戏套住大批人

  一直以来,“十二宫杀手”被视为美国历史上最可怕、最难以捉摸的连环杀手。他制造的连环杀人案在引起人们巨大恐慌的同时,也吸引了很多人的侦破兴趣。这些人中,除了警方人员之外,还包括大批的业余侦探,他们当中最出名的就是前《旧金山纪事报》漫画编辑罗伯特·格雷史密斯,以及历史语言学家哥里斯·佩恩。

  对于所有这些探案者来说,让他们念念不忘的,不是惨绝人寰的血腥案发现场,而是杀人狂“甘愿”自投罗网留下的重重线索。在这里,猫捉老鼠的游戏被彻底颠覆,由凶手主动提供的层出不穷的线索则变成了让人越陷越深的陷阱。用格雷史密斯的话来说,一旦跳进了那个充斥着字母、符号和诡异的密码世界,就再也拽不出手脚来。

  格雷史密斯曾穷其半生时间写出《解秘十二宫》一书,小说面市后畅销无比,但没有答案的结局却永远让他惆怅。佩恩注意到“十二宫杀手”的信中提到了“弧度”这个词,于是他由此入手,潜心研究其中的奥秘,但始终只是推断却无法下定论。着手调查此案的警官汉斯以“十二宫杀手”的信、密码和明信片作为突破口,一度找出了嫌疑人,但由于缺少证据而不得不作罢。

  时间一年年过去,“十二宫杀手”始终隐藏在神秘的面纱之后,他到底是谁,也许只有他自己才知道。

  “重出江湖”还是模仿作案?

  对于美国民众来说,“十二宫杀手”就像UFO、百慕大三角一样神秘。好莱坞也曾多次以“十二宫杀人案”为蓝本拍过多部电影,其中著名导演大卫·芬奇2007年推出的《十二宫》最为出名。不少研究者认为,“十二宫杀手”至今仍然在世,而面对自己受到的关注,他一定感到非常“满足”和“自豪”。有犯罪心理学家指出,他之所以制造一系列凶杀案,并肆无忌惮地戏弄警察和公众,就是希望整个世界“在他的面前下跪”。

  此次“十二宫杀手复出江湖”再度出手杀人,在美国再次引发了“十二宫之谜”的竞猜热潮。警方表示,这封信很可能是“非常有价值的证据”,也很可能是真正的凶手试图迷惑警方。许多人则指出,即便“十二宫杀手”仍然在世,他如今也已经是行将就木的龙钟老人了,根本就不具备再度作案的能力,因此,梅根一案的凶手很可能是另一名杀手在模仿“十二宫”作案。但是,一些人认为,即便真凶并非“正牌”的“十二宫杀手”,但他的嚣张程度与“老版”也不相上下。人们最担心的是,这个“新科十二宫杀手”很可能也会和当年的“十二宫杀手”一样,永远逍遥法外。(